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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壤修复是环保产业的后浪吗?

发布日期:2020-09-16 00:00 来源:http://www.jssthj.com 点击:

       水体污染,大气污染,土壤污染,是环境污染治理的三个主要领域。在过去几十年的环保行业发展中,大致上经历了从水污染治理开始,到大气污染治理,再到土壤污染治理依次启动的过程。土壤污染由于其隐蔽性和相对较弱的跨区域流动性,一直未能引起公众的关注和监管部门的重视。2019年土壤污染防治法正式实施,标志着土壤修复行业的正式开启。这次开启,同时伴随着央企和国企的全面进入,这会是环保产业的后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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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的产业,铁打的兵


一般产业是指围绕一类产品或服务形成的一批企业的集合体。环保产业,似乎可以定义为围绕环境保护产品和服务形成的企业的总和。由于环境保护产品与服务的范围是随着法律法规在不断变化的,从业单位的属性也是跟随着政策的指挥棒,在不断的变化。因此环保产业这个定义内涵和边界是动态的。过去这些年的环保产业,可谓流水的产业,铁打的兵。


对着西方的月亮,妒忌天宫的玉兔


但凡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几年的从业者,都能够感受到环保产业是一个很奇葩的产业。与其他行业相比,环保行业有几个特点:

1. 从环保需求到环境刚需。由于环境的公共性,公众的环保需求,需要通过法律的强制性,或行政的命令,转化为刚需。刚需的硬度,取决于法制的完善和政府的管理水平。可以说,环保需求就像爱情,不是你有钱想买就能买。很多年来,公众对美好的环境,都是单相思,对着西方的月亮,妒忌天宫的玉兔。

2. 环保需求与钱无关。有钱了,就会做环保了吗?这个问题,就好比问:让老张先富起来,他会带我富起来吗?环保需求就像我价值连城的贫穷,老张有钱也不想和我换。

3. 生不逢时还是择时而动?大规模基础建设的时候,我们在忙着做环评;房地产野蛮生长的时候,我们在忙着做环评;互联网经济起飞的时候,我们在忙着做环评。新冠病毒来了,我们不想再做环评了。错过了比较优势,错过了人口红利,错过了丈母娘刚需,错过了网红,连环评都错过了。就是这么任性的择时而动,逆流而上。


后浪在哪里?


独山县,作为一个贫困县,可以花400亿去打造一个景点。2020年,中央财政预算,节能和环保加起来才420亿。风水大师的策划能力,风水行业前浪之凶猛,可见一斑。那么,环保产业的后浪在哪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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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表为财政部公开的2020年中央财政预算


特朗普想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7月15日,美国总统特朗普正式宣布对《国家环境政策法》(NEPA)进行修改,这些变化也将允许那些不是主要由联邦资助的项目完全绕过环境审查。修订后的规则还允许联邦机构在进行评估时忽略气候变化。特朗普的这一行动,誓要把环保的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其宣布的新规则得到了美国石油协会的点赞。

注:美国《国家环境政策法》,1969年美国国会通过,1970年1月1日由尼克松总统签署批准生效。该法规定的环境影响评价制度在国际上引起了很大反响,为许多国家所效仿。1979年中国第一次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试行),其中规定扩建、改建、新建工程必须提出环境影响报告书,从此中国正式实施了环境影响评价制度。


环保是世界性经济危机时期的产物


似乎没有人能比特朗普更懂《国家环境政策法》,认为修改了NEPA,重大项目即将突破,经济列车的刹车片终于被摘除扔掉了。形势的发展,真的会如特朗普所愿吗?有一点倒是可以明确,那就是环保在美国再次成为了背锅侠。经济不好,就拿环保来说事儿,这恐怕是今天中美两国在太平洋两岸的对吼中,残存的不多的一点共识。

经济好了,干环保;经济不好了,干死环保,这是一般的观点。不过,这个观点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符合事实。事实是,1973-1975年危机比起战后至70年代前的西方经济危机要严重得多。接着1979-1982年,在西方世界又发生了更严重的世界性经济危机。1977年10月到1978年11月,连续发生8次美元危机。可以说,环保是世界性经济危机时期的产物。


搅屎棍还是打狗棒?


那么环保到底是解决经济危机的良方,还是阻碍经济增长的刹车片呢?归根到底,还是看什么人用。好比一根棍子,在特朗普手上只能用来搅屎;在尼克松手上,则可以用来打狗(对手),拉拢友邦,化解危机。

回到中国来看国内的环保产业,当前所处的阶段也正是世界陷入危机的时期。特别是在新冠疫情以来,世界性的危机急速的恶化。环保政策,不仅对于国内的发展有重要意义,而且对于中国在世界范围内的利益,也有重大意义。终结国人“对着西方的月亮,妒忌天宫的玉兔”的环保需求单相思,对于确立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具有重要的作用。成功控制疫情,解决的不仅是卫生健康问题,同时也给解决其他国内国际问题,提供了很好的机会。同样的,解决好环境问题,对于体现制度的优越性,优化经济结构,壮大国有经济和扭转贸易地位等等,都具有重大意义。因此,可以说,当前的全球危机,对于中国的环保产业发展,是一次重大的历史机遇。后浪的动力,是存在的。那么,这个后浪的浪尖,会不会出现在土壤污染防治领域呢?


自由竞争者悲观,垄断资源者乐观


今年是“十三五”规划的最后一年,也是《土壤污染防治法》正式实施的第二年。在刚刚结束的上海环博会上,土壤展区异常火爆,然而这种火爆却丝毫没有改变广大土壤修复从业者的悲观情绪。我们与圈内人士探讨对土壤修复行业未来的看法时,大家普遍都感叹事情难做,未来不可期,能有个两三年,最多五年的好光景,土壤修复行业也就到头了。只有极少数人认为,土壤修复事业可以再做十五年以上。人们都说悲观者正确,乐观者成功,但在土壤修复行业,更恰当的分流是自由竞争者悲观,垄断资源者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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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切还是不切?


行业本身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从业者。无论从经济,政治,文化,任何一个层面,没有人可以否认,土壤修复这件事情本身不可取代的价值。虽然,相比大气和水来说,土壤的流动性差,影响范围小。但是,反过来说,流动性差导致污染影响是长期持续性的,对环境的破坏呈现“肿瘤”特征。明确污染责任,控制污染源头,“肿瘤”控制和切除的效益都是巨大的,当然投入和风险也是巨大的。


项目的价值与竞争的烈度成反比


宝航环境不断追踪土壤修复市场的发展趋势,总结出当前行业的相对垄断的特征。“相对垄断”与“绝对垄断”相比,“相对垄断”是一种优质项目被垄断,低价值项目被自由竞争的格局。一个人吃肉,一圈人喝汤,想喝进嘴里还要疯抢。这种市场是对社会资源的严重浪费,把仅存的土壤修复社会力量消耗殆尽,或者拱手送给外资,或者被招安。这种局面,还不如汤也没得喝,大家都散了去打酱油的好,至少能把资源投入到值得投入的领域。


从业者能否成为“终结者”?


土壤修复能否成为环保产业的后浪,主要取决于这一届从业者能否成为“相对垄断”格局的终结者。“相对垄断”之所以能够形成,与我国前期由政府主导启动修复的污染地块的相对集中有关,这种集中是我国土地制度的必然。这种自上而下的治理路线,必然导致“相对垄断”的格局。而今年2月财政部印发的《土壤污染防治基金管理办法》,提出建立土壤污染防治基金制度,设立中央土壤污染防治专项资金和省级土壤污染防治专项基金,预计将在十四五期间投入运营,或许能够改变目前的竞争格局。

春天里彷徨,寒冬中抖擞


“十四五”期间,这种局面能否被改变,还需要看《土壤污染防治法》的落实情况,需要依法确定一批除地方政府之外的污染责任主体,彻底解开地方政府与污染企业之间的复杂联系。只有污染责任主体的多元化,真实的呈现我国土壤污染现状,土壤修复行业才可能出现竞争格局的改变。如果必须给一个时间的话,我们认为应该是五年左右。五年后,土壤修复行业将在相对较低的垄断格局中,迎来自己的冬天。寒冬里,吃肉的兑现离场,喝汤的精神抖擞,以一种乐观的情绪继续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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